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煙花燦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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煙花燦爛

景峰拿了酒壺和酒杯走出屋,外面夜風陣陣,繁星滿天,真是舒暢得很。

他終於成功地將三個魚獸女戰敗並派去找尋西月,但西月會來嗎?那三個魚獸女能用什麽本事把西月哄來呢?這都是他的疑團。

經過這次魚獸女事件,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,那就是自己已經徹底喜歡上了西月。而他要給西月一個意外的驚喜,並借此吐露心聲。

遠遠地,他看見西月的身影在宮燈下一閃。雖然只是一瞬,但他絕對能斷定那就是西月。他對她的熟悉已經刻在心裏了。

景峰眼珠一轉,壞笑著藏在了廊柱後面。

西月心裏惦記著景峰,所以連跑帶竄閃展騰挪,一路疾速而來。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景峰犯病時的模樣,要麽瘋瘋癲癲地說胡話,要麽就是癡呆得像個傻子。真可憐!

就在她已經接近景峰房間的時候,忽然,景峰從廊柱後面閃了出來,像鬼。嚇得西月立刻剎住了腳步,差點兒撞到他的懷裏。

景峰故意一臉驚訝地問西月:“呦,小姐姐這是在狂奔吶,要去哪兒啊?”

西月當即就明白她上當了。景峰這廝一點兒事都沒有。什麽手都要被咬斷了,屁!

她本想發怒,但心念一動歪著頭笑道:“我來奔喪啊。怎麽?你還沒死透?”

景峰被噎得一口口水嗆進氣管裏,連連咳嗽。

這女人真狠!死就死唄,還得死透?豈有此理!但他不是巴巴地盼著西月來看他嗎?人家來了,還要怎樣?

景峰沖西月不停地作揖,“小姐姐,俺錯了,錯了!”

“錯哪兒了?”西月高傲地擡起頭問。

“俺錯在沒死透了站在您面前,嚇著您了。下次一定註意!”景峰的認罪態度極其真誠。雖然滿嘴在說胡話。

西月惱了,顯然景峰還在頑強地抵抗著。

她一把揪住景峰的耳朵,把嘴湊上去用盡力氣喊道:“你~這~就~去~死!!”

景峰的腦袋裏被震得“嗡嗡”的。

他幾乎是用眼冒金星的狀態傻傻地說:“哦。好吧。。。吵死了。”說完像具僵屍一樣直挺挺地往後倒去。

“哎。。。”西月急忙拉住了他的手,這要是躺下去磕到後腦勺可怎麽辦?這個傻子!

朦朧的燈光下,西月發現景峰的手背上真的有兩行深深的牙印。看來那魚獸女沒說假話,景峰剛才確實犯病了。

“你。。。沒事吧?魚獸女說你犯病了,現在感覺怎樣?”西月擔心地問,聲音變得很輕,簡直和剛才判若兩人。

景峰“嘿嘿”一笑道:“本來就沒病,騙她的。”

西月怒道:“說你傻你還真傻呀?寧可自己被咬慘了也要騙人?你還真是奇葩啊!”

“舍不得那個啥套不著啥!你以為那魚獸女是好糊弄的?不這麽逼真,她會玩兒命似的去把你找來?”景峰翻了翻眼皮說。

“套不著啥?“西月一瞪眼,怒道:“你才是狼!還是只色~狼!純種的!”

景峰覺得很委屈,他只是隨口一說,沒想到還撞到了槍口上。這年月哄女孩子怎麽這麽難呢?

他見西月嘟著嘴在生氣,反倒是另一番韻味。自從見到西月以來,她要麽是冷靜的居委會大姐,苦口婆心地告訴你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;要麽就是剽悍的女漢子,打打殺殺直到手軟,連砍它看她的眼神都像見了鬼一樣。而此刻她卻顯出了小女生的模樣,簡直就如鄰家少女般可愛。

景峰楞楞地欣賞著,不覺間已是癡了。

西月感覺不對勁,瞟了一眼景峰。發現月光中,景峰如一尊雕像般呆呆地望著自己,不禁臉一紅,嗔道:“瞎看什麽?又在琢磨怎麽損我呢吧?”

景峰如夢方醒,急忙辯解道:“不是的!我絕對沒有任何冒犯你的想法!不信,我可以對天發誓!”

他望了一眼夜空,將酒壺酒杯放到地上,忽然拉起西月的手往外跑去。

景峰西月住的地方是座獨院,出了院子便是一座祭祀的高塔,此時靜靜地矗立在夜幕中。

“瘋子!你幹什麽?”西月被景峰拉著邊跑邊問。

景峰也不答話,只顧拉著西月往高塔的最高處跑去。

終於,他們來到了塔的最高一層,上面竟是個寬闊的天臺。在這裏不僅可以看到那法內城的全貌,還可以毫無遮攔地看到整個夜空。

星在閃爍,月光如水。

景峰看著西月目光灼灼,動情地說:“我發誓!今生今世舍棄我所有,只為護你周全!縱使我魂飛魄散,也要把最後的光芒給你!我願撒下煙花滿天,將這段話刻在雲霄!”

他說完,高高舉起手臂,右手直指蒼天。

突然,一束煙花騰空而起在夜空中綻放開來,發出耀眼的光芒!那是一只紅色的心形圖案,竟漂浮在夜空中經久不散。

緊接著,那法內城的四處,幾十束煙花沖上半空紛紛綻放。各種不同的花形爭奇鬥艷,各式不一樣的圖案流光溢彩。說來奇怪,魚獸國的煙花竟然都能在夜空中漂浮著,並且一次次重覆地綻放。整個天空宛如一個巨大的花園一般五光十色絢爛奪目。

城內的魚獸們都出來了,興奮地對著五彩斑斕的夜空指指點點。看來它們也是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美麗的煙花了。

西月驚得擡頭望天,滿目的絢爛都為她綻放,每一句景峰的誓言似乎都被煙花印在了天上。

她知道,那是她的錯覺。只是,景峰的話真的入了她的心。

景峰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,他很想在這浪漫的時刻向西月表達,他知道自己內心的感受,不需要再隱藏了,今晚便讓這漫天的煙花作證!

忽然,他覺得腦海裏昏昏沈沈,自己的舌頭開始僵硬。剛才澎湃的激情一點點地在消散。

他真的犯病了。就在這最不該犯病的時候。

景峰硬挺著,用手指甲狠狠地劃著自己,直到一滴滴的血淌在地上。這樣的時刻,他必須讓自己清醒。

不能讓西月知道,不能破壞她的心情。

對西月愛的表白,景峰猶豫了。他看著沈浸在幸福中笑顏如花的西月,自己的心卻在隱隱作痛。另一種擔心襲上心頭,讓他不得不在思考中掙紮。

他喜歡西月,想和她永遠在一起,那幾句誓言也是發自真心的。但他卻得了這種怪病,甚至連煌都治不好。

他也不知自己還有多少清醒的日子,是否還能和西月一直走下去。他不想成為西月的累贅,成為一個終日需要西月照顧的病人。倘若結局註定是悲劇,那麽他寧願自己扛下一切,默默地守護著她,不去打擾。

愛她,就為她舍棄一切;愛她,就將自己的一切都給她。藏起自己的心,只為讓她的歲月快樂安好。

如此,便足夠。

但,他又真的放不下自己的這段情。一路走來,相依相伴,不易啊。

西月。。。

景峰笑了,眼中含淚。

西月笑了,眼中是滿天的驚喜。對身邊景峰的心思卻一點兒都沒有察覺。



貓死在那法城內正有氣無力地指揮著魚獸們放煙花。

當景峰打發走三個魚獸女後,他去找了貓死。讓它去請寶奔奧完成景峰的一個願望。那就是晚上在城內放煙花。這是景峰冥思苦想出來的計劃:當他在高塔上右手指天時,貓死負責放出第一只心形煙花。

“傻不傻啊?”貓死白了一眼在高塔上的景峰嘟囔著。

“都啥年代了,還搞這煽情的場面。浪漫個毛啊!喜歡就直接上唄,拐彎兒抹角啰裏啰嗦。女漢子肯定不喜歡。最後是啥也得不到呀啥也得不到。”貓死竟有些幸災樂禍了。

究其原因,還是因為景峰使喚它了。就在它正準備好好享受豐盛晚餐的時候,被那個浪漫個毛的東西指使著去找寶奔奧。而寶奔奧竟然一口就答應了,又指派它去監督魚獸們幹活兒。所以直到現在,它還餓著肚子。

可憐的元時空尊貴銀鼠,卻在咎時空給人打雜!

浪漫個毛!

“大人,還放不放了?”一只魚獸小心翼翼地請示貓死。

“放!把那些煙花都放光!我告訴你們,不許偷懶啊!”貓死頤指氣使地說著,繼續兢兢業業地完成監工這一神聖的差事。



高塔的天臺上,寶奔奧站在景峰和西月的身後。

作為活了幾千年的魚獸王,他當然明白景峰的心思,但卻不明白西月的想法。這個神後好像在躲避著什麽。

“神。”寶奔奧說。

景峰偷偷擦去了眼角的淚水,回過頭來。

“謝謝寶王的煙花哦!”他笑著說。

西月也回過頭來,一臉的滿足和興奮。

寶奔奧淡淡一笑道:“小事一樁。”

他走到景峰的面前溫聲說:“神,今晚的煙花不僅是應神的要求準備的,還是為神送行。”

“送行?”景峰西月納悶地看著他。

寶奔奧點點頭,“對!神不是要去找聖者嗎?今晚就是極佳的出發時辰。現在走,明日早上就能抵達。”

“那個。。。今晚要是不出發呢?”景峰問。

寶奔奧認真地回答:“錯過今晚,就還要再等三個月。否則,便到不了古渡。因為古渡的入口隨時都在變,只有時辰對了才能找到。”

原來如此,看來聖者也不是那麽好見的。

“那就走吧。”景峰征詢地看著西月。

“走!”西月正在興頭上。一點兒也不疲倦。

“我也去!”

素兒的聲音傳來,已然站到了天臺上。

寶奔奧很高興。他本來就不想讓小墩兒再繼續和素兒來往,以免受人類的影響太深。現在素兒自己提出走,當然是最好的了。

“寶王,古渡在哪裏?”景峰問。

寶奔奧走到天臺邊,扶著欄桿指向遠方的山脈。夜色中,那座山就像一條靜臥的魚。

“古渡就在魚山腳下。你們走到山口就看見了。”寶奔奧說。

景峰沈思著望去,魚山黛默,不知前面又會是怎樣的驚險曲折。



魚山。拂曉。

賴恩和砍它穿越時空裂隙而來,落腳的地方正是魚山的側面。

“我已經帶你來了。”砍它聲音冷漠地對賴恩說。

賴恩點點頭。他知道,砍它在等待著利益交換。

他拿出黑松權杖,指著廣袤的天空口念咒語。

微風拂過,他的長發在飄。

忽然,砍它覺得大地在震顫,仿佛有千軍萬馬滾滾而來。

就在它錯愕時,微明的地平線上飄移過來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影。嘈雜的聲音遠遠傳來,帶著憤怒和怨恨,以及無情的咒罵。

那不是人。是幽靈。

邪惡的靈魂得到了召喚,脫離了禁地的束縛,幾千年來第一次踏上了那法內城的土地。

從此,山河變色,永無寧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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